第89章:有人敲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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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，刺骨的冰冷，还有无处不在的剧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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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立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混乱的色彩漩涡中沉浮，每一次试图挣扎，都换来更强烈的撕裂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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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胛骨那个被夜凰洞穿的伤口，如同一个不断释放痛苦的源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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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糊中，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间昏暗的房间，那个蜷缩的、穿着粉色睡衣的瘦弱身影，那双盈满泪水、写满惊惶与等待的大眼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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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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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烈的执念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，让他拼命地想要抓住那片幻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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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之际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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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温暖纯净的……“无”之力，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，悄无声息地浸润了他即将枯竭的意识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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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股力量……好熟悉……好温暖……仿佛来自生命最初的本源……带着一种纯粹的……守护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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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如此的微弱，与他体内那狂暴、否定一切的“无”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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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轻柔地抚平着他精神上的创伤，勉强维系着他最后一线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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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……幻觉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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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立已经无法思考，本能地汲取着这丝微弱的暖流，如同濒死的旅人吮吸着甘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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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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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再次一点点凝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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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感受到的是……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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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下是柔软的床铺，带着阳光晒过后的淡淡馨香，和他记忆中那个出租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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