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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福建那边有个姓郑的,和南直隶的武勋、东林党的清流穿一条裤子,光是每年分红就不下百万!咱们守着几亩薄田,倒成了出头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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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清侯李诚铭吧嗒吧嗒猛抽两口旱烟,在烟雾缭绕中闷声道:“朱公爷说得在理!要交田,可以,意思意思就得了。大头得让南边出!他们阔气着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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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城伯李守锜捻着佛珠,低声附和:“阿弥陀佛……是这个理儿。咱们多少交些,堵住小皇帝的嘴。南边……得让他们知道,北边塌了,他们也藏不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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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惟贤看着朱纯臣和李诚铭,眉头紧锁。他知道这两人是舍不得割肉,一门心思想把祸水往南边引。他沉声道:“南边自然要动,但远水不解近渴!眼下小皇帝的刀就架在咱们脖子上!积水潭那一幕你们都听说了吧?那是真能砍鞑子脑袋的主儿!咱们得先拿出个态度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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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环视众人,语气不容置疑:“各家回去盘算清楚,田,必须交!多少都得交!但交多少,怎么交……得好好琢磨。既要让皇上看到咱们的‘忠心’,又不能伤了自家的筋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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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朱纯臣和李诚铭:“至于南边……老夫自会派人去递话。但记住,咱们自己得先站稳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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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纯臣和李诚铭对视一眼,虽有不甘,但在张惟贤的积威和眼前这火烧眉毛的形势下,也只得暂时压下不满,闷声应道:“老公爷说的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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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惟贤点点头,最后道:“都散了吧。记住,眼下最要紧的,是别当那个出头鸟!让别人……去试试小皇帝的刀锋利不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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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阁内众人心思各异地起身告辞。朱纯臣临走前,又顺手捏了个糟鹅掌塞进嘴里,咀嚼得格外用力,腮帮子鼓起,仿佛在啃咬南边勋贵那金山银山般的富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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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希皋裹紧斗篷,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,心里盘算着如何“意思意思”才能既保住平安,又不至于伤筋动骨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