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当初诅咒父亲,所受到的报应呢。」
洼地般的阴暗双眼,眨也不眨地注视手中的食物。过了一阵子,才像回过神似地,雅各抬起头,带痣的薄唇慢慢拉开,朝伊登露出温柔的笑容:「我开动了。」
「这不是雅各的错。是那些人太坏了。」伊登伸手触碰雅各烈火般的红发。
发丝被阳光晒得发烫,在伊登手中灼烧,在他眼底沸腾,他的指头慢慢滑过发稍,滑过雅各衬衫下的苍白颈部,力道那样轻,如履薄冰。彷佛怕触碎了梦境。
「在保育院,你为什麽要冒着受罚的风险为我送浴巾呢。我们甚至算不上熟识。」
雅各轻轻说话:「难道你也像教官一样,将我看作了女人吗?」
「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!我祇希望你好好的,不要生病,不要遇见难过的事情。雅各不也用自己的方式照顾我们吗?一点一滴地,提醒我们该怎麽活下去!」
伊登紧抓着雅各肩头晃动,双眼彷佛象牙剑柄上的灰钻,熠熠发光--
「如果没有你,我现在一定已经毁坏掉了。安东也绝对没有办法振作,更别提进入教会学习!其实你大可丢下我们不管......但你没有这样做!」
伊登记得以前要仰着头凝视雅各的,还曾经被对方高高提起摔在一旁,曾几何时,他已经变得强壮。伊登发觉自己不但高过了雅各,还能轻易将瘦削的雅各钳制住。那样的改变令他悲伤--像是察觉抵挡风雨的庇护伞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刚强。
「你把我想得太好了。」
被怨恨煎熬过的瞳仁显得黯淡,雅各咬了一口鲑鱼三明治。
起司丶美乃滋丶鱼肉与吐司在白晰的齿列中缓缓翻搅,缓缓碾碎。
「如果我说,你们祇是我拿来排遣寂寞,打发时间的玩具呢。」
伊登垂下头,蜂蜜色的浏海细细颤抖:「为什麽,为什麽你每次都说着可怕的话,逼得别人伤心?到最後哪句是真的,哪句是假的,都让人搞不清楚了。我,我很喜欢雅各啊。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控制的,即使你把我们耍着玩,如果对你有帮助,如果能让你不再寂寞。我想我也愿意的。」
「像蝴蝶喜欢花蜜那样喜欢?」
「嗯。」
「落在黏稠透明的甜液里,窒息而死也甘愿的那种喜欢吗。」
「嗯。」
「伊登是傻子呢。」雅各低声笑了。
「不用你说我也知道。」伊登闷闷地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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