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鬼市灰衣人

对方面前的桌子上，放着一杯未曾动过的浑浊液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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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尼没有丝毫犹豫，径直走了过去，在那人对面坐下，深蓝色大衣随意搭在身旁破旧的长凳上，与这肮脏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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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在椅背上，双腿交叠，目光平静地看向阴影中的人影，率先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压过了酒馆里重新响起的窸窣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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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戏票我收到了。戏台也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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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倦怠和嘲弄，“现在，能让我看看，下一出是什么戏码了吗？或者，我该问问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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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尼靠在粗糙的木椅背上，与阴影中的身影相对而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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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馆里浑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只有吧台方向传来骷髅酒保擦拭杯子那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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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马尼直白而带着倦怠的质问，阴影中的人影并未立刻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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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的死寂后，一只苍白修长，但指节略显粗大，仿佛长期握着某种工具或武器的手，从宽大的袍袖中缓缓伸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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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手轻轻推了推桌上那杯浑浊的液体，将它推到了桌子中央，正好处于两人之间昏暗光线的交界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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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一个声音响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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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异常干涩沙哑，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，语调平直得没有任何起伏，听不出年纪，也听不出性别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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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戏，一直都在唱。你看不看，它都不会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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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顿了顿，似乎在适应发声，“那批石头，你追回来的，不过是亮晶晶的鱼饵。真正咬钩的东西，早就被拖进了更深的水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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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尼眼神微动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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