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哑,“我唱得虽然不好,你唱得却比我更糟,我唱的至少还能让你发笑,你唱的却让我连笑都笑不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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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笑声,苦涩得像吞了一把黄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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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到的是一首歌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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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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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分明是他被一刀斩断,正随着旋律汩汩流血的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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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自己早已学会了放下,学会了给她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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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这熟悉的旋律响起,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画面一一重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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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书馆里她专注的侧脸,篮球场边她挥舞的手臂,第一次笨拙的牵手,新婚夜她羞涩的笑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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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,瞬间将他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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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,有些东西,不是放下,只是埋得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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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民政局那扇象征着终结的玻璃门出来,手里各自捏着那本薄薄鲜红的离婚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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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轻飘飘的,却重若千钧,像一个巨大无声的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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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哪里?需要我送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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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看着柳嫣,她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神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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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摇摇头,声音没什么起伏:“不用,我已经租好房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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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独立和迅速,像一根细针,刺了他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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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叹了口气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我刚才都说把房子留给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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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们共同的家,承载了太多回忆,他本能地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安身之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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