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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戎桂就在正堂中,可始终不见他仓惶出逃的身影。
所余不多的小厮们冒火冲进了火中,却是又独自冲了回来。
苏夫人满目急切的望着他们。
小厮嗓子都被熏的嘶哑:“——老爷不肯出来。”
苏夫人当即瘫软,既不哭,也不喊了,怔怔的淌下泪。
栾深感到苏府的时候,在一片混乱中,没有受到任何阻拦,便混进了救火的人群中,径直来到了正堂,站在苏夫人身后,拦了一个丫鬟,问清了情况之后,一言不发,身影没进了火里。
苏戎桂正坐在案前等死,见了栾深,也没有任何惊诧之意。
栾深瞧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不耐与他多啰嗦,以他年轻力壮的体格,拖扯一把老骨头不费什么力气,将人从火中拽出来,扔在了院子里的鲤鱼池里。
鲤鱼池不过半人高。
苏夫人不顾冬日严寒,扑下水将苏戎桂护持在身前,心疼的擦着他脸上的脏迹。
栾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沉着嗓音道:“枉你读了几十年圣贤书,你纵使有再大的罪过,也有国法定论,轮得到你自尽?”
苏戎桂被冬日里池下的冰水冲了一头,恢复了些许冷静,口唇冻得青紫,哆嗦着:“一步行差踏错,万古罪孽深重,我该死……可家里妇孺无知可怜,若我一死能换些许宽宥……”
栾深瞧着这一院子的狼藉,以及手无寸铁的女子们——“你办糊涂事的时候,怎不想想身后的家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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