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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哪个姑娘会不介意自己身体上的疤痕。
近些年,芙蕖试过很多药,其中不乏一些名医调配,但都效果甚微,她这道刀痕,当时伤得太惨烈,恐怕再难祛痕了。
谢老侯爷暴毙那年,她人在徽州,打扮成男儿的样子,跟着师父学手艺,成天混迹在那些下九流的地方。
十二岁,身为女孩子的芙蕖已经抽条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,但她剪断了头发,将秀眉用墨抹粗,罩着各种粗布麻衣,打扮的像个细瘦叫花子。再把身上熏臭一点,根本没人愿意细打量她。
她的师父,比她还要寒酸,而且还断了一只手,是个残废,端个破碗就能去街边要饭,丝毫不违和。
她师父断得是右手,断口在腕上三寸,格外齐整。
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叫人砍的。
芙蕖便跟着她师父的另一手学本事。
师父经常夸她是个好苗子,将来一定也会像他一样,拥有享不完的富贵,在众人的簇拥和追捧下,慨然断掉一只手,来成全自己此生的壮阔。
十二岁的芙蕖转转脑子,差不多能理解这通屁话的意思。
她背过身子翻着白眼,并不想和师父他老人家争执。
但有一点是真的,她确实是个好苗子,三年的时间,便已在当地赌场里混得如鱼得水。那些八尺高的汉子都得缓着气儿,奉承一声——小爷。
谢老侯爷暴毙的消息,在路上走了半个月,才传到了芙蕖的耳朵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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