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明年秋

;“对，她不记得曾经的我，理应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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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清开了个玩笑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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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考取功名就为了出这一口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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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张月泉转过脸，盯着韩清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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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错，我就是不想比别人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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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小到大，我被教书先生三劝退学，我写的诗词籍籍无名，我作的文章惹人耻笑，我说要考取功名时，同窗们看我的眼神，和教书先生劝我退学时，如出一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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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活着，难道不就是为了争口气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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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清与张月泉四目相对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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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狱中那位同窗，定不是这般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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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也是我见你的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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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清合上书本，平静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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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朝殿试时，你们一人进献一策文章，本约好了要同写谏文，你却别出心裁，写了一篇阿谀文，极尽笔墨写武帝的丰功伟绩，甚至对前朝号称人皇的姜帝，贬的是一文不值，尤其说他风流成性，在女人一事上乱了江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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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你的同窗，恰恰相反，直言不讳，含沙射影的点出如今人和方面，武帝不如前朝的姜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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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此一来，龙颜大喜转而大怒，你，金榜题名，他，锒铛入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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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想替他问你一句，这么多年苦读圣贤书，是不是都把名堂读进了那篇献文当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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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给我的回答是为了争一口气，争到了别人口中的气，你心中那股气，当真咽的下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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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清舌如刀剑，张月泉呆立在原地，久久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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