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愿意成为蚊蝇的食物。

他想到了甜，想到了母亲，想到了幼童时期被手抚摸时的柔软。

那些称得上是幸福的记忆像是诱导小孩吃药时的糖块，一两个瞬间的温暖，就牵扯着他舍不得闭上眼，反倒还要白忍受未来的许多苦楚。

——“想死吗？我会满足你的愿望，只要你说出来。”记忆里那个声音又响起来。

想睡下吗？不用费力，也不会疼，只要顺着重力落下守刀。

有一阵他的手臂在剧烈颤抖，有一阵他又冷静得可怕。脸上始终是淡漠的，就像决定一只挣扎的家禽要不要煮成一锅肉汤般若无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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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他打算放下刀。

被天乾厌倦或许是很轻易的事。只要离开，远远离开，随便找个不会生长草莓的贫瘠荒原，在角落里活。

他一定会活着。

或许只是一刹那的犹豫。

有人冲了进来，扑倒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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