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往哪里走?”
苏缪动了动嘴唇:“王宫。”
审判官老脸一僵,他完全没有想到,苏柒丰口中的“老地方”会是王宫。
但转念一想,王宫是苏柒丰和苏缪待的最久的地方,选在那里的确无可厚非。
满潜倒是想到了,他偷偷拿余光瞟苏缪,见对方神色如常,等走过下山的最后一道容易翻车的大弯后,才听他动了动嘴唇,以身后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:“胡格里告诉我,我从来没有被注射过实验室的药剂。”
满潜一怔,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。
苏缪按住他的手腕,先把人稳住,才继续说:“我母亲从一开始,就为我替换了药剂的内容,为了避免被人察觉,她喂我吃了很多增加神经敏感的胶囊和安眠药——我怎么没想起来,她在嫁人之前,曾经是药剂学方面的专家。”
所以……他一直是个正常人。
那些疯狂的、不择手段的、毫无人情味的想法和举措,都是完全属于他这个人的,并非像曾经别人说的那样,他是被实验室影响,后天养成了这样惹人厌的样子。
他从一开始就和别人所厌烦的东西共生着,而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,才组成了苏缪完全的模样。
胡格里以为,苏缪听见这个秘密,会自我怀疑,自我厌弃。
窗外景色飞驰。
苏缪心境豁然开朗,侧头靠着窗玻璃闭目养神,二十多年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与真正的、不愿承认的自己握手言和。
阴沉沉的天突然剥开了一点云雾,有了快要放晴的意思。
王宫外,特勤驱散了最后一个停留在王宫内的游客,抬头看向几乎有些刺眼的日光。
苏柒丰也在抬头。
王宫内壁的墙上挂着一只鹿头,这是他刚被王室认回时,和苏缪的父亲一起打猎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