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盯着苏缪沾着泥泞的裤脚,总觉得这样的污渍出现在这个人身上,很碍眼。他轻轻说:“嗯,哥,你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,关于侦查、寻人、看孩子、思考家里钱够不够用之类这种琐碎的事,以后都可以交给我去办。”
“……”苏缪撑着下巴,眼尾的光微动,他修长的手指波澜不惊地在满潜大腿上点了点,“你要做我的大后方么?”
满潜扭过脸,笑着:“我更想当你的贤内助。”
苏缪:“……”
满潜忙道:“我开玩笑的,哥,你别生气啊。”
。
苏缪回到弗西公学,收到一个短信,他若有所思一阵,转头往教学楼走去。
一间铺满了明亮月光与星光的音乐教室,偶尔传出几声曲调美妙的乐声。苏缪推开教室门,看见许淞临背对着他,正坐在一架钢琴前。
苏缪注意到,他身前的钢琴,正是当年许淞临在学校唯一一次独奏时使用的那架。
流泻星光洒在琴身。
一曲完毕,许淞临的手指静静盖在琴键上,没有回头:“怎么样?这么多年,我的水平有下降么?”
苏缪懒懒道:“你弹错了。”
“嗯,但这是为你一个人演奏时专属的曲调,和小时候的记忆一模一样,”许淞临说,“你看,就算我们记住相反的曲调这么多年,但现在还是可以走到一起,可见一点小小的偏差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,对吗?”
苏缪挑眉:“或许是这样没错。”
许淞临道:“最近你还好吗?”
苏缪只轻微一哂。
许淞临低下头,盖上钢琴的琴盖。忽然唤道:“阿苏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曾经说,你我是一辈子的挚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