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津乐道的永远只有上层阶级的腌臜事和下层的民生多艰。苏家家主死亡的消息,像这件事本身一样密布着浓郁的乌云,时刻充满经年不散的强烈怨气,渐渐的,没人敢再提起。
格外漫长的假期结束后,弗西公学的学生又回归了学校。
苏缪发现,自己似乎在热衷暴力的传闻外又多了一层气质阴冷的评价。其他F4和他开玩笑提起这件事,他把笑得最欢的阎旻煜推进了泳池里。
开学的时候学校要求上交一份知情书,这不是有特权就能规避的。苏缪盯着家长签字那一栏看了半个小时,最后潇洒泼墨,填了他死去十年的妈的名字上去。
至于校方那边看到这个名字差点疯了,暂且不提。
校医院的老院长借着对老东家的关心打来电话安慰苏缪,听见苏缪平静的声音差点老泪纵横,认为这孩子实在坚强的让人心疼。
于是苏缪包了份礼物,一下课就笑眯眯地亲自去慰问老院长。
老院长和他说了好一会话,苏缪怕他口渴,又是倒茶又是端水,再次获得了老院长满含热泪的一个拥抱。
老头这么多年工作兢兢业业,只有一个爱好保留了下来,就是爱雕东西,他把假期里闲着没事雕刻的小玩意一股脑全送给了苏缪。
苏缪知道老头把这些东西看的比他的命还宝贝,作出受宠若惊的样子:“这么多全给我了吗?下个月的拍卖会我带上行吗?”
“臭小子,”老院长敲他,又搬出一箱牛奶,一盒桃酥,还有几大袋零食,像普通人家照顾晚辈那样把这些熨帖又实用的礼物塞过去,“全是不值钱的玩意儿,给你你就收好。”
他活了这么多年,见证联邦几次变迁,自认为已经磨出了一颗铁石心肠,却在见到苏缪时总会下意识心软。
因为苏缪这孩子,讨人喜欢的让人觉得他可爱,却又坚韧强大的让人觉得他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