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忌,以前有多想赶谢嘉遇走,如今就有多想让人留下。但他知道那是不可以的,他们都不再是小孩,如今肩上的责任要大于一切,有些东西注定要进行取舍,他爱谢嘉遇,他应当相信谢嘉遇。程不辞轻叹一声,缓慢而决然道:“下次见面时,站在你身前的应当是一个健康的程不辞。”
肩下一处布料洇了湿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后的房门被什么东西撞得响动一声,程不辞才听到谢嘉遇的回应。
“哥,不要害怕离别。”
程不辞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听过的,有人说离别是这世上第二浪漫的事情,因为离别之后才有相逢,而相逢是世界上第一浪漫的事情。
他和谢嘉遇的故事也总是朝着相逢的道路在走下去。
而他们的第一次相逢,并非谢嘉遇以为的那个街头飘着雪的零点。
是在他差点死去的那个傍晚。
程不辞道:“谢嘉遇,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吧。”
谢嘉遇抬起头看向他,程不辞率先道:“两年前的西郊车祸,我看见你了。”
一开始,他以为那只是他濒死前的幻觉,直到谢嘉遇跟踪他和钟翊在39街受伤那晚,他听到谢嘉遇说自己两年前在《Chivalrous Person》上市后来曼哈顿参加专题讨论会并在活动当天被司机带错地方时,他才确定下来,那时他确实听到了谢嘉遇的声音。
在冬季开始,万物自此闭藏的傍晚。
车祸发生后他的眼前桔红一片,分不清是血还是夕阳,身前的小姨已经没了呼吸,她腕上的手表还在走动,附近一家面包房的老板及时打了911,救护车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,而他在看见医护人员跳下车的那刻终于撑不下去闭上了眼。
知觉是用一种肉眼可见的形式在流失,就像一根粗糙的绳子被磨得越来越平滑细小,那期间,他脑中浮想的画面异常庞杂。和父母第一次出去旅游、八岁生日被母亲关在门外、父亲跳楼母亲吞药说恨他、与肖又言互殴,他在校外天街与谢嘉遇的初见、两人确定关系、天台赏星、亲昵、离别等凡是和谢嘉遇相处的点点滴滴——所有的一切皆在同一时刻挤进脑海……最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缓慢地断了,眼前变得漆黑一片。
“他们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。”程不辞轻声道:“那时我听到一句‘非他不可,你就跟他说这是谢嘉遇亲口说的’。哈,过去很多年了,你的声音似乎变了许多,我一时间不确定那个说话的人究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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