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暴殄天物,浪费了。
“接着说。”
顾怀玉喉咙间滚出黏腻的低音,端起茶盏深深地抿一大口。
沈浚只见他鲜艳的舌尖拭过嘴唇,烛火照得湿润红唇似是染着血光。
那清秀锋锐的喉结,不知为何急速地颤动着,像是掏人心肝的美艳妖魔闻到了血肉味。
“下官只觉事有蹊跷,故来一报。”
顾怀玉睨他一眼,“派人继续盯着,若有劫狱人的踪迹,你再来报。”
沈浚颔首说道:“下官遵命。”
他退到门口,稍顿后低声道:“夜已深,望相爷保重身体。”
说罢不再多留,转身而出。
沈浚前脚刚出门,柳二郎跟在后面进了门,见顾怀玉又要通宵达旦,忍不住道:“相爷是该听听沈大人的话,这次您病了几日,太后遣太医院判轮值,隔一个时辰从宫里问一次您的消息。”
“陛下前日微服出访,专程来府里探望您。”
说到这,柳二郎走到旁边的博古架,托起一个小匣子,小心翼翼地打开,“这是陛下留在您枕边的,说是此玉能保平安。”
顾怀玉衔起匣子里的白玉佩,祥云托着九龙飞腾,乃是天子剑上的至宝,见玉如见天子。
他抚了抚玉佩,随手撂回匣子里,“小畜生。”
若说沈浚是那个在他背后暗中谋算、准备捅刀的人,那么元琢,就是那个明面上给他致命一击的棋手。
沈浚隐忍多年,伺机而动,背叛了扶持他七年的恩主。
而元琢表面乖巧听话,人畜无害,但内里韬光养晦、步步为营,密谋着一场彻底清算。
最终在顾怀玉死后,元琢还毫不留情地抄家灭门,彻底铲除他在世间的痕迹。
柳二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小声说:“陛下从相爷房里出来,眼圈红红的,看起来像是哭过。”
顾怀玉很没良心地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