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远没什么要收拾的,他只是回房间取纪驰给他那个装随身物品的包,顺手把床重新铺好。
又是一次离开。
他静静地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儿,数不清这是他第多少次,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又离开。
虽然下一个落脚点还不知道在哪里,但他得离开了。他想,从出生就这样,或许直到这辈子老死也是这样。停留只是暂时,永远离开才是常态。他大概是一颗沟渠里的浮萍,流经过大小城市、乡村田野、排水沟下水道,被生活推着,要流向他自己都不知道方向的远方。
两分钟的时间,他转身推开门往楼下走。老头又燃起他的旱烟,把一楼熏得烟雾缭绕,任南竟然不觉得呛,默默地站在烟雾最中心,听到夏安远下楼来,脸上有难以言喻的表情一闪而过。
夏安远根本注意不到,他把钥匙交还给老头,结好这几天的房费,转身看任南。
“走吧,远哥。”任南别过头,领着他往外走,“车停在那前头了。”
坐上车之后两人都很沉默,任南沿着路边开,车速并不快。夏安远望着车窗外,突然发现自己在京城的来来去去,都好像发生在黑夜里。他喜欢黑色,黑色是保护色,用来掩盖、用来隐藏,夜深人静的时候,别人就难以看清他的困顿和不堪,让他蜷缩得很有安全感。他可以将黑夜当作他的白天。
车在这样的黑夜里行驶,驶离这片正在改造的老城区,大街左右变得整齐明亮起来,夏安远忽然转过头,问任南:“现在去是不是已经关门了?”
任南正要说话,夏安远面无表情地靠回去,他说:“现在去一定关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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