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,病房只剩下仪器声在响,那头父亲已经下了火车,他却突然间情况恶化。这回没能抢救过来。
夏安远一直盯着他看,在尸体盖上白布的十分钟后,他父亲终于赶到了医院。
夏安远垂下眼睛,怎么也回想不起那位父亲当时的反应了,紧跟着一切好像都变成混沌,他忘记这事情发生在多少年前,忘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要做什么,好像生命中遇见过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模糊,变成古怪的影子。恍惚中,他听到手机在响,来电显示上是任南的名字。
愣了好久,电话足足响到第三遍时,夏安远才想起来世界上有这么个人似的。他接通电话,听到任南问他怎么这几天不回消息,夏安远没说话,任南顿了顿继续说,自己已经打听到侯军的下落了,原来侯军竟然还在津口。
说完,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夏安远现在在哪儿,要不要抽个时间出来,他可以带他去看看侯军。
“就现在吧。”夏安远回复任南,他丝毫不觉得选现在这个时间去探望侯军有什么问题,听到那头任南沉默下来,他才迟钝地问,“现在方便吗?”
第96章 “朋友之间,应该这样”
路窄,任南的车开不进来,他跟着导航,在这一圈转了很久才找到夏安远说的这家旅馆。
老远就瞧见门口安静地坐着一个人,灯光昏暗,任南只看得清剪影的轮廓,但他直觉那就是夏安远,甚至他觉得,四十分钟前,他给夏安远打电话时,夏安远就已经坐在了这里。
任南加快脚步,冬天夜晚的空气被冰冷地吸进肺里,又化成温热的雾气吐出来,反复来回太多次,他鼻腔已经变得干燥蜇痛。
“远哥。”还有几步靠近,他忍不住叫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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