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数点前两个零。
而那时的夏安远也是在遇见他的不久前才深刻明白,即使纪驰和他身处同一辆车上,路过同样的风景,呼吸同一种车辆尾气,他们依然会永远是不同世界的人。
提示声响起,公交车缓缓靠边,夏安远回过神来,起身匆忙下车,步伐显得有些仓促。
他突然不太想坐车了,哪怕现在离工地还远,哪怕夜幕已经降临。
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,沿着荒凉的城郊大道踽踽独行,道路两旁是零星未完工的工地和大面积的农田,远处坐落几家农户,隐隐约约亮起晚灯。
要走过这一整片未开发区,绕个弯,才能看到他们正在修的那片新城。晚风吹过来,带一点温热,身上粗糙的布料随着风摆起来,把夏安远肩膀处扛钢管磨出来的痕迹蹭得有些痛意。
他放慢脚步,自虐一样,沉浸到这股痛意中去。
“现在才回来啊,吃了么。”
夏安远推开门,一股发酸的汗臭夹杂着烟味袭来,刘金贵领着一堆中年大叔凑在当中的桌上打牌,见夏安远终于回来,叼着烟随口问他。
“吃了。”夏安远穿过屋里面的乌烟瘴气,去拿他放在柜子里的毛巾和洗漱用品。
“咳,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夏安远,也是干架子工的。”
刘金贵赢了这把,一脸憨笑着正忙着往怀里兜钱,顺带向这群工友介绍夏安远,他摸了摸怀里,估摸着钱数,又招呼夏安远来:“安远你来玩儿两把?”
“不了刘哥。”夏安远摆摆手,“身上黏得很,我洗个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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