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骸,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粉尘,吸一口就能灼伤肺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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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拆下死者背心上的滤棉,裹住口鼻,踩着钢架横梁前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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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每一步都可能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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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地面更危险,塌陷区像被什么巨物啃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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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在二楼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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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框扭曲,门板只剩半扇,桌椅翻倒,图纸散落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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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下翻检,指尖掠过泛黄的纸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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滇池地形图,水文剖面,岩层构造......全是赵明远的手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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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落里,一台老式投影仪还在,胶片卡在片仓,画面停在抚仙湖底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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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继续翻找,在档案柜最底层摸到一个青铜罗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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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躺在铁盒里,表面覆着薄灰,形如北斗七星排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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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缘刻着彝文星图,中心凹槽有一圈干涸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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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发黑,至少二十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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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认得这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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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远死前,手里攥着的就是这个罗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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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屏住呼吸,用红绳缠住罗盘边缘,只露出中心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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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拇指抵住刀柄,慢慢伸出食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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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碰瞬间,大脑像被钢针贯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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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闪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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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黄台灯下,赵明远戴着老花镜,手指颤抖地摊开一张地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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