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墨跟了半路的,落在最末,瞧着陈舍微扬眉吐气的走在前头,他忽然有什么玩意在挠他的心,在抓他的脸,痒得他恨不得把心抓出来,恨不能把脸撕下来。
陈砚墨囫囵在脸上抓了一下,发现是干掉的血痂。
血痂掉了一些下来,面上被他自己挠出了新的血痕。
他就这样狼狈的跪下做了陪衬,看着陈舍微受赏,又用如此可笑的模样游荡着,简直像是陈舍微足下的一道卑微残影。
陈砚墨贴着墙根回到自己院子里,几个下人给他行礼也似没听见,喜鹊掩在门边幽幽瞧着,盯着陈砚墨钻进了他自己的屋子里。
女眷们没有去送行,曲竹韵和蔡卓尔陪着谈栩然回了院子才折返回来的。
听喜鹊说陈砚墨再也没有出来,曲竹韵不禁笑道:“我若是他,只怕这辈子都没脸见人,最好是藏着掖着都别出来了。多可笑啊,还以为能狐假虎威的把小六摁下去,没想到人家这样好的本事,有圣旨撑腰,啧啧啧,一样样赏赐报出来,真好似耳光一般,抽得他面目全非,膝盖也发软呐,呵。”
喜鹊掀开谈栩然使人送来的甜汤盅,就瞧见血糯米熬得黏软成团,芋泥绵绵,红豆烂甜,这几样还没搅和开来,牛乳底汤依旧白浓可爱。
“这样多,你也吃些。”曲竹韵心下满意,虽说席上吃得不错,可方才陪站了那么久,人一冷肚子就饿得快,吃一碗是正正好的。
喜鹊拿了个小碗分了些出来,抿唇笑道:“虽说六少夫人只备了给您的,还有三房、五房孩子们的份,但这血糯米、红豆哪样不是早早煨煮起来,时辰掐得正好,才会有这般软烂甜糯滋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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