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还不是牲口买卖最旺的时候,过了年节,要春耕了,那时候才红火呢!
那账簿是谈栩然看的,陈舍微只听她说了一句,买卖还不错,除了驴骡,还卖掉了一匹马。
陈舍微点点头,老周又道:“我那同乡原是陈八爷身边的一个管事,陈八爷死了,他也被遣走了。来咱们这买马代步,我也是好奇,就问他八爷为什么倒霉,他说自己也不知道,只含糊说,八爷联系上一个船主,说是背后有些门路,倭人、佛朗机人,大把银子等着买货呢!”
说到这,裘老头接话,“我想着是在月港那地界,会不会是叫混进去的倭寇给杀的!?”
老周咂舌头,道:“虽是同倭寇做买卖,倒未必是倭寇杀的。”
裘老头冷哼一声,道:“管他是不是,同倭寇做买卖,死了也活该!”
这么恨恨然的,一般是指向胡乱烧杀的真倭寇,至于混杂其中的浙闽人,一波是为求财,这种人通常有两套身份,脱了倭寇皮,其实是商贾,甚至官员。
可还有些是背了通缉令的,手上沾了血,早也作假成真了。
故而赵家的事情传开后,裘老头对赵先生再没有好脸色,回回瞧见都是‘呸’一声就走。
难道还去较真赵如茁手上沾过人命否?
他落在贼窝里打滚,身心清白,可能吗?
陈舍微知道的还没有裘老头和老周两人多,只道:“这我倒是真不知道,不过同倭寇做生意这种事,在月港也不稀罕,月港好些大船主,实际上就是海盗。日本贫瘠,咱们这什么东西到了那都好卖,生丝瓷器不必说,就连书籍、字画,乃至一个木托盘都是畅销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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