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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吉也不是逮着一棵树死命薅的人,陈舍微既给了理由,他就不强逼了,只道:“那明年再说,今秋收的烟叶还得归我啊。那屁大点地方本来就没多少!”
“烟叶地不能连作,不然很容易发生虫害。”陈舍微见王吉急得快上桌子了,笑道:“烟地下半岔改种了晚稻,我在稻田里分出些余地种烟叶,一样的。”
其实陈舍微本就打算着水稻和烟叶间隔栽种,烟田能帮着水稻少些虫害,说起来这还是他大学师兄的毕业研究呢。
王吉闻言就笑,他还有事呢,走出门口了又折回来,道:“你要是想紧着庄稼来种,得盯着点吴家人,我怕他们阳奉阴违呢。毕竟卖粮拍马也赶不上卖烟。”
王吉的话叫陈舍微头疼起来,他捏着一把王吉送给谈栩然的牛角梳回了院子。
牛角梳质地细腻,梳齿温润,几乎能想象它柔顺的从谈栩然浓密的乌发中疏梳而下的样子。
谈栩然进屋来时,就见陈舍微把脑袋搁在桌上,浑没个坐相,睫毛乖顺的垂着,在他眼下晕着一圈黑,腮帮子一耸一耸的嚼着橄榄。
听到脚步声,陈舍微掀开一边的眼皮,黑眸随着谈栩然的走动就黏在了她身子上。
纤纤素手从陈舍微眼前掠过,轻柔的落在太阳穴上按揉。
他没骨气的松软下来,从肩膀到脊梁都塌了,趴在桌上惬意享受她的触碰。
陈舍微想着自己在西窗墙角下洒下的那一把凤仙花籽,秋日里开出红粉艳紫的花朵,就可以折来染了指甲。
也不知她愿不愿意伸手让他来调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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