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二章 下马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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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半晌，才有一个穿着洗得发白、打着补丁的皂隶服，须发花白的老吏，佝偻着背，慢吞吞地从门房里挪了出来。他抬起浑浊的老眼，漠然地扫了刘珩等人一眼，又瞥了一眼他们身后寥寥无几的车马护卫，嘴角似乎向下撇了一下，透着一股子麻木的讥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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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是大人到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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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吏的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府君……呃，前任府君早已被罢官，左冯翊丞近日也告假在家休养。功曹、户曹几位大人…都去下面乡里‘巡视民情’了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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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絮絮叨叨地念着，眼皮耷拉着，仿佛在背诵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陈词滥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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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库的钥匙呢？”徐晃沉声问道，脸色已经冷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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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钥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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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吏茫然地眨眨眼，慢悠悠地在腰间摸索了半天，才掏出两把钥匙，递了过来：“喏，都在这了。粮仓的，还有……武库的。不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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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：“大人您最好有点准备，里面……怕是老鼠都要饿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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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珩一直沉默地听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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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路，去仓廪。”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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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吏没再言语，佝偻着背，慢腾腾地在前头引路。穿过几重冷冷清清的院落，推开一扇落满灰尘的木门，随着老吏的动作咿呀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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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混合着陈腐谷物、泥土和霉菌的味道扑面而来，呛得人几乎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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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仓廪内部，昏暗阴森。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，能看到里面空空荡荡，一眼望到头，只有角落里零星散落着一些发黑发霉的麦粒，以及厚厚一层灰白色的鼠粪和尘土。几只老鼠被光线惊动，吱吱尖叫着，仓皇地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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