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车中闲话,刀与道的开端

从腰间解下水囊，递过去：“喝点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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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珩接过来，拧开木塞喝了两口，山涧的泉水带着凉意，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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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孩子，倒是能熬。”王磊看着他，语气郑重了些，“我王磊走南闯北三十年，就信一个理——能在泥里扎根的，才是好苗子。你无家可归，我这儿正好缺个搭手的，往后就跟着我镖队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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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珩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错愕，像没听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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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教你看镖路，辨人心，用家伙什护着自己，护着镖货。”王磊说着，从车底拖出个长条木盒，打开后，里面躺着柄短剑，两尺来长，剑身是暗沉的铁色，边缘磨得发亮，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，看得出用了许多年，“这剑叫‘寸铁’，是我刚入镖行时师父给的。你身子弱，长刀舞不动，用这个正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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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珩看着短剑，又看向王磊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出话。他一路颠沛，见惯了白眼驱赶，突然有人递过剑，说要教他本事，太不真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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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叔，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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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着。”王磊把剑塞他手里，剑柄的温度顺着掌心往心里钻，“镖队规矩，师徒如父子。我教你本事，你就得替我守着镖队的脸面。遇上事别往后缩，也别硬碰硬，用脑子，用手里的家伙什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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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节敲了敲车厢壁：“学本事前，得先知道世道规矩。就说修行，像我这样，能聚点灵气在体内，一拳打碎块青砖，算炼气三层，可在真正修行者眼里，啥都不算，只能叫‘武夫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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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武夫？”魏珩握着剑柄，指尖微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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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炼气八层以下都叫‘武夫’。”王磊解释，“寻常人靠粗浅功法，能练到五六层就顶天了。想冲八层，难如登天——不光得有蛮力，还得有灵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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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灵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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