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剑与痕

地上，滚到了庙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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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啊？”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，没人答应，只有风刮过巷口的呜呜声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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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扒着庙门的缝隙往外看，只见个黑糊糊的影子正贴着墙根滑过来。那影子怪怪的，不像人也不像狗，形状像团融化的墨，边缘却泛着刺目的红，仔细看才发现，是无数根细如发丝的红线在影子外面飘着，正一点点往路边的老槐树上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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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棵老槐树是先生生前最爱待的地方。他总说这树的年轮里藏着字，夏天的时候，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树荫下，一边摇着蒲扇，一边教我认字。我还在树干上刻过先生的名字，被他用戒尺敲了手心，说“树也会疼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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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那些红线缠到槐树上，树皮竟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般簌簌往下掉，露出里面惨白的木质，连绿油油的叶子都在瞬间枯成了灰，一片片往下落，像下了场灰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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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、别伤那树！”我急了，想冲出去把红线扯掉，可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，怎么都挪不动。那影子太吓人了，黑糊糊的一团，还飘着那么多红丝丝，看着就不是好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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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紧怀里的砚台，指节都捏得发白了。影子离破庙越来越近，那些飘着的红线扫过墙角的破碗，那只粗瓷大碗“咔嚓”一声裂成了齑粉，断面处还沾着几缕红线，像活的触动着，往碗的碎片里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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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天爷，这到底是啥啊……”我牙齿打着颤，后背紧紧贴着庙墙，眼睛死死盯着那团黑影。它要是闯进来，我该咋办？我啥本事没有，连只鸡都不敢杀，难不成要被这黑糊糊的东西吃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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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庙墙上我刚才写的“守”字突然泛起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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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草芽那种怯生生的亮，是从笔画边缘渗出来的暖黄，像先生点油灯时，灯芯映在砚台里的光。那光顺着泥灰慢慢蔓延，恰好挡在庙门内侧，形成道模糊的屏障，把破庙门口遮得严严实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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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得眼珠子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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