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巨响在会议室里炸开。
肥硕的身影踉跄着冲向走廊,军靴跟碾过地板的声响沉闷得像敲丧钟,每一步都带着股要把地砖踩裂的狠劲。
没人看见,他回到办公室后做了什么。
只有。
而他揣在兜里的银质哨子,表面已被掌心的汗渍浸出层乌锈。
走廊尽头的窗边,温羽凡正指着地图与戴云华低声交谈。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戴云华的影子微微前倾,温羽凡的影子抬手在图上点了点。
当晚的“琉璃顶”夜总会,水晶灯把金满仓的影子拉得又肥又长。
他把一叠钞票拍在吧台上,绿色的钞票边缘被汗浸湿,粘成一沓。
“给胖爷找最能喝的姑娘!”他扯开官服领口,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紫黑血管——那是前几日强行修炼《乾坤功》留下的淤痕,此刻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,像盘在肉里的蛇。
包厢的镜面墙映出他扭曲的脸,地中海发型周围的碎发黏在脑门上,双下巴堆得像三层肉包子。
“副科长?”他端着酒杯凑到镜面墙前,酒液晃得像他眼里的水光,“戴家的狗崽子……大哥啊大哥,你终究是信不过我这胖子。”
窗外,武道协会的飞檐在夜色中勾出冷硬的轮廓,像道没画完的刀痕。
金满仓不知道,在特勤九科的正式任命文件末尾,温羽凡用红笔添了行小字:“金满仓任‘特殊事务顾问’,享副科待遇,直辖贵族事务组”。
那行字被压在厚厚的卷宗底下,像颗埋在土里的雷。
温羽凡写下它时,指腹反复摩挲着“直辖”两个字——他知道金满仓在贵族圈的手腕有多锋利,只是这柄刀如今被执念磨得有些弯,得先在熟悉的领域慢慢回炉。
可他没说。
金满仓也没问。
这道藏在纸页间的任命,终究成了道看不见的深壑。
一边是温羽凡藏在冷静下的考量,一边是金满仓浸在酒精里的怨怼,只等着某场血雨腥风来把它彻底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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