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纹路被他摩挲得发亮,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掌心,像一块淬了责任的铁。
他抬头时,望见夜莺站在月洞门下,雪白的狐狸耳朵不安地耷拉着,尾尖在身后轻轻扫过青石板。
她怀里抱着个青瓷保温桶,桶身还带着刚离火的余温,蒸腾的热气在她鼻尖凝成细珠:“先生,我炖了当归乌鸡汤,管老说这个补气血。”
夜莺看见他手中的铜制印章时,眼睛骤然睁大,瞳孔里映出印章上的朱雀纹,耳尖瞬间染上绯红。
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唤:“先生……”
温羽凡没有解释,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,触到耳尖的温热。
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像绷紧的弦终于松了半分:“回去吧,今晚的功课……可能要晚些。”
他知道,从指尖触到铜章的那一刻起,修炼的路便不再是孤灯下的苦行。
特勤九科科长的职位像一副枷锁,会捆住他挥刀的手腕,却也可能是柄劈开迷雾的利刃——藏在卷宗里的情报,散在江湖的眼线,或许都能拼凑出星轨阵的碎片。
踏入办公室时,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要漫过桌沿,最上面的卷宗还沾着未干的墨痕,写着“城南武馆械斗案”“异端武学流通调查”。
桌角的通讯器正闪烁着红光,不断有新的讯息涌入,屏幕映出他眼底的沉凝。
腰间的破邪刀突然发出一声低鸣,刀身的饕餮纹轻轻震颤,像是在提醒:无论案牍如何堆积,那道藏在星轨深处的坐标,始终在血脉里发烫。
而此刻,京城南城的一间阴暗酒肆里,油盏的火苗在风里摇晃,将人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。
金满仓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,酒液溅在油腻的桌布上,晕出深色的渍。
他指着身边穿锦袍的贵族子弟,冷笑道:“看看吧,这就是咱们的新科长,刀还没磨利呢,先把乌纱帽戴稳了。”
周遭的哄笑声淹没了他的话音,有人拍着他的肩膀附和,有人举着酒碗起哄。
可那带着酸意的嘲讽,却像一根细刺,悄无声息地扎进温羽凡即将踏上的路。
前路本就布满荆棘,如今又多了道藏在暗处的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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