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陵上空的云层像是被巨手揉皱的锡纸,沉闷的雷声从天际滚来,带着雨前的湿重气息。
旋翼飞旋的“哒哒”声骤然撕裂寂静,像一把高速运转的电锯剖开晨雾,惊得林间宿鸟扑棱棱飞起,灰影掠过古柏虬结的枝桠,留下一串慌乱的啾鸣。
又一架涂着朱雀局银徽的黑色直升机冲破云层,螺旋桨搅动的气浪如无形的巴掌,狠狠拍在封土堆前的石坪上。
地面的浮尘被掀起丈高,在探照灯的光柱里翻滚成浑浊的沙柱,周遭百年古柏的枝叶被气浪撕扯得猎猎作响,墨绿的叶片翻卷如惊涛,露出苍白的叶背。
舱门“嗤”地滑开,液压装置的轻响被引擎轰鸣吞没。
戴云华率先跃下,黑色作战靴踩在石坪上发出沉闷的“咚”声,朱雀局外勤九科的制式制服紧贴着挺拔的身形,腰间那柄狭长唐刀的鲨鱼皮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,金属扣碰撞出细碎的脆响。
他抬眼扫视陵区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掠过神道两侧石翁仲的阴影时,瞳孔微微收缩:“这里好像有些太过安静了!”
那些石刻的眼睑下,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金满仓紧随其后,怀里抱着的金属剑箱沉甸甸的,箱壁上的防滑纹被他攥得发白。
这口装着天星剑的箱子棱角分明,边缘还留着空运时的防撞胶痕,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,却压不住他急促的心跳。
“大哥他们肯定进去了。”他喉结滚动着,视线死死钉在地宫入口的方向。
戴云华没接话,蹲下身伸出指尖,轻轻拂过石坪上一道新鲜的爪痕。
那痕迹深约半寸,边缘的青石被内劲震得泛着白茬,五道指印间距匀称,末端还凝着未散的气劲余波:“是内劲高手。”他指尖在最深处的凹痕里顿了顿,那里的石屑还带着微弱的震颤,“力道至少是七重境。”
“糟了!”金满仓猛地跺了下脚,青石板被踩得“咯吱”作响,他怀里的剑箱跟着颤了颤,“大哥特意让我送天星剑,指定是里头打起来了!”他拽着戴云华的胳膊就要往地宫入口冲,肥硕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。
两人刚冲到石阶通道口,脚步猛地顿住。
石坪空地上的景象像一幅被血浸透的水墨画:
数十具朱雀局制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,有的蜷缩成虾状,颈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翻着皮肉;
有的保持着举枪姿势,心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骨刺,鲜血在月光下凝成暗紫色的冰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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