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晨的微光刚爬上窗棂,就被玻璃上凝结的冰花割得支离破碎。
温羽凡捧着表哥带来的红糖包,指尖被烫得微微发颤,蒸腾的热气拂过鼻尖,混着甜香漫进肺里,却压不住胸腔里那点隐隐的钝痛。
昨夜巷子里的交锋还在骨头缝里留着余劲——余刚那记虎啸拳炸开的力道,此刻正化作细碎的疼,顺着双臂往肩胛骨爬。
可比起这点痛,灵视里捕捉到的拳路轨迹更让他心跳加速:那拧腰时脊椎的弧度、送肩时肌肉的震颤,甚至呼吸吞吐的频率,都像刻在视网膜上的活教材。
“在家琢磨半个月,说不定能摸透这套拳法发力的门道。”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按了下去。
手里的红糖包咬开个小口,滚烫的糖汁顺着喉咙滑下去,暖得胃里发颤,也让他想起桌角那半空的米缸。
“慢点吃,烫。”杨诚实正蹲在地上检查轮椅的刹车,粗粝的手掌在金属扶手上擦了又擦,“昨夜聚餐没喝多吧?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。”他抬头时,鬓角的白霜落了些在肩头,混着晨光泛出细碎的银。
温羽凡刚想摇头,喉咙里突然涌上阵痒意,咳得他肩膀发颤。
那咳嗽来得又急又猛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,他慌忙用手背捂住嘴,指缝里漏出的气音都带着疼。
“怎么还咳嗽上了?”杨诚实直起身,眉头拧成个疙瘩,粗糙的手掌往他额头上探,“也没发烧啊……是不是夜里坐轮椅吹风了?”
“嗯,可能是。”温羽凡顺坡下驴,咳得更凶了些,眼角挤出点生理性的泪,“散场时风太大,灌了几口凉气。”
杨诚实咂咂嘴,往灶台上的热水壶指了指:“我给你倒杯热的?要不今天就别去了,请个假在家歇着。反正你这腿脚,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温羽凡心里一动,这话正合他意。
其实他心里早盘算了百遍:此刻该把自己关在屋里,让灵视一遍遍回放余刚出拳的轨迹,把那套虎啸拳的发力逻辑拆成骨头渣。
双臂的伤、胸口的闷痛,都该在静养中慢慢消弭。
可他望着表哥眼里的关切,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:要是真在家躺一天,以表哥的性子,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,到时候藏在床底的血衣、地板上没擦净的暗红痕迹,迟早要露馅。
更要紧的是手机里那条工资短信。
1416块,扣除房租水电,连买米的钱都得掐着算。
那天在食堂横扫三桶米饭的架势还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