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点酒气的含糊:“表哥……我到家了。”他咳了两声,把喉咙里的腥甜压下去,“同事……同事看我喝多了,顺路送我回来的,你别跑了。”
“到家了?”杨诚实的声音拔高了些,透着股不放心,“哪个同事送的?楼道黑,他给你扶上楼的?你那轮椅呢?没磕着吧?”
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,温羽凡心里又暖又涩。
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:“都安排好了,轮椅也抬上来了,你放心。今天……今天喝得有点多,头懵懵的,想早点睡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杨诚实的声音软了下来,像怕惊着他似的:“喝多了就赶紧躺会儿,床头有热水,记得喝一口。”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以后别喝这么猛,你身子骨刚好些……再有这种事,一定等我来接,听见没?你那腿,黑灯瞎火的,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“知道了表哥。”温羽凡的喉结滚了滚,眼眶有点发热,“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哎,好。”杨诚实又叮嘱了两句“盖好被子”“别踢被”,才挂了电话。
听筒里传来忙音,温羽凡握着手机,指腹摩挲着屏幕上“通话结束”四个字,半天没动。
窗外的风还在刮,卷起的雪沫子打在玻璃上沙沙响,他忽然低低地咳嗽起来,这次没忍住,一口血沫子溅在手机壳上,暗红的痕迹像朵没开的花。
他盯着那抹红,慢慢蜷起手指,将手机攥得死紧。
有些疼,总得自己扛着。有些路,也只能自己走。
温羽凡将手机随手搁在枕边,塑料壳与褪色的枕套摩擦出细碎的声响。
他后背往床头一靠,旧弹簧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像是不堪重负。
天花板上蛛网蒙尘,在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投下的细长光斑里若隐若现,混着墙角霉变的气息,在寂静里发酵出一种粘稠的沉默。
只有呼吸声在这沉默里浮动—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里残留的钝痛,像泡发的海绵堵在喉咙口,呼气时又化作轻颤的白雾,在冷空气中转瞬即逝。
那场在巷子里的缠斗又撞进脑海。
余刚拳头带起的虎啸声仿佛还在耳膜震荡,骨节相撞的闷响顺着脊椎爬上来,让他后颈的肌肉猛地绷紧。
疼是真的,左臂抬到一半就僵住的酸麻是真的,可比这些更清晰的,是灵视发动时那片炸开的蓝光。
他闭了闭眼,眼前立刻浮现出余刚出拳的瞬间:
三角肌贲张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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