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萝卜见了底时,电饭煲的气孔开始“滋滋”冒白汽,带着淡淡的米香飘出来。
温羽凡靠在厨房门框上,看着那团白汽慢悠悠地腾起、散开,缠绕在蒙着灰的窗玻璃上。
饭熟的提示音刚响,他已经扑到了电饭煲前。
掀开锅盖的瞬间,热气“轰”地涌上来,烫得他往后缩了缩脖子,眼里却亮得惊人。
白花花的米饭胀得饱满,颗颗分明,米香混着水汽钻进鼻腔,勾得他直咽口水。
他没找碗,直接抄起灶台上的不锈钢勺子,挖了一大勺就往嘴里送。
滚烫的米饭烫得舌尖发麻,他却舍不得吐,含在嘴里“嘶嘶”地哈气,嚼得飞快。
橱柜里翻出的咸菜罐被他拧开,褐绿色的咸菜裹着红油,他挖了一大勺拌进米饭,咸辣味混着米香在嘴里炸开,一勺接一勺,根本停不下来。
直到电饭煲内胆被刮得锃亮,连最后一粒米都没剩下,他才捂着肚子瘫坐在小板凳上。
肚子微微鼓起,带着点踏实的沉,可这感觉没撑过十分钟,就被一阵更凶的空荡取代。
胃里像是有个无底洞,刚才吞下的米饭和萝卜仿佛瞬间被碾碎、消化,连点渣都没剩下。
那股饿意比之前更甚,像无数只小手在胃壁上抓挠,顺着喉咙往上冒,逼得他直想再找点什么往嘴里塞。
温羽凡苦笑一声,抬手按了按肚子。
这被系统改造过的身子,还真是个填不满的大胃王。
这点东西,别说饱了,怕是连牙缝都没塞住。
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,慢悠悠盖下来。
老旧小区的灯一盏盏亮了,王婶家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,隐约能听见电视里主持人平直的新闻播报声;
三楼陈爷爷家的灯暗着,想来是那老爷子早就睡下了。
温羽凡躺在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,肚子里的“咕噜”声此起彼伏,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,像无数只小老鼠在乱窜。
他侧耳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上的补丁,心里暗暗琢磨:明天去工厂当保安,总不能站着岗突然饿倒,更不能对着来往的工人流口水,那也太出洋相了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模糊的亮斑,像块被遗忘的碎银。
他望着那块亮斑,听着肚子里不停歇的“抗议”,忽然觉得有点荒唐。
复仇的路还没迈开步,竟先被“喂饱自己”这事儿难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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