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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还在流,手腕已经麻了。
他觉得自己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,正往无边的黑里飘。
没有恐惧,反倒有种松快……
终于不用再数病房的天花板,不用在夜里摸手机等一个不会来的电话,不用对着母亲的遗像发呆了。
“妈,新语,小智……”他的嘴唇动了动,没发出声音。
最后一眼落在那把菜刀上,刀刃上的血正往下滴,在月光里亮得像条红丝带。
“这样……便好。”
他的头慢慢歪向肩膀,眼皮重得掀不开,世界在他眼前缩成个小小的光斑,像儿子生日蛋糕上那半颗樱桃,红得暖,又红得疼。
命运这东西,偏就爱在人最沉的水里扔石头。
温羽凡只觉眼皮越来越沉,手腕的温热正一点点变凉,像握着块融化的冰。
就在意识快要坠进黑不见底的洞里时,窗外突然炸出点动静……
不是风声,不是猫叫,是道“嗖”的锐响,快得像谁甩了记响鞭。
他费力地掀了掀眼皮,就见那道在夜空里飘了许久的白光,不知被什么攥住了似的,猛地拐了个弯,直挺挺地往这破楼冲。
速度快得吓人,先前掠过山河时还带着点飘忽,此刻却像枚烧红的钉子,带着股非要扎进什么里的狠劲。
窗玻璃早蒙了层厚灰,边角还裂着道蛛网似的缝。
白光撞过来时,没碎玻璃,没出声响,就那么穿了过去,像热汤泼过薄纸。
灰被震得簌簌往下掉,在月光里飘成细沙,温羽凡甚至能看见光里裹着的细碎光斑,像被揉碎的星星。
下一秒,他只觉脑门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重锤敲中。
不是疼,是炸开的麻。
无数根细针顺着天灵盖往下扎,钻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可紧接着,又有股暖流从骨头缝里冒出来,像寒冬里突然泼了盆热水,顺着血管往四肢淌。
手腕的伤口原本还在淌血,这会儿竟像被看不见的线缝上似的,皮肉“簌簌”往中间缩,血珠刚冒头就结成了痂,连疤都没来得及留。
“呃……”他闷哼一声,涣散的眼神突然聚了点光。
那白光在他身体里没安分,像条刚进网的鱼,在经脉里横冲直撞——撞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,又烫得他像被扔进铁匠铺的熔炉,骨头缝里都在冒烟。
可奇怪的是,那股要把他烧成灰的劲儿里,又藏着点挠人的痒,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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