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鹰嘴崖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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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千总的鲜血溅在她脸上，带着咸腥的暖意。沈玉微抹去脸上的血污，忽然看到萧玦正站在火光中望着她，眼中闪过复杂的光——那目光里有惊讶，有赞许，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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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。当最后一个倭寇被斩杀时，天边已升起残月。沈玉微拄着刀站在尸横遍野的山道上，忽然觉得一阵眩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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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！”有人扶住她的腰，是萧玦。他的掌心温热，带着松木香，与李修文的温润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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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王爷。”沈玉微挣开他的手，脸颊有些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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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玦没说话，只是递给她个水囊。月光落在他睫毛上，投下淡淡的阴影，竟让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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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营地时，李修文正站在帐外等她。他披着件厚披风，脸色在灯火下泛着病容的苍白：“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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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沈玉微点头，忽然注意到他手里的地形图上，用朱砂标出了三处新的倭寇据点，“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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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担心你。”李修文的声音很轻，像怕被风吹散，“我根据俘虏的供词，标出了他们藏粮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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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微接过地图，指尖触到他写的“小心”二字，笔锋圆润，带着他独有的温柔。她忽然想起萧玦在礁石上刻的记号，那笔画凌厉如刀，藏着二十年的隐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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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个男人，一个像春日暖阳，一个像寒潭冷月，却都在这烽火乱世里，给了她莫名的支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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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肩上的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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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碍事。”李修文笑了笑，想抬手帮她拂去发间的草屑，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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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玦掀帘而入，手里拿着块从倭寇身上搜出的令牌：“他们不是普通倭寇。”令牌上刻着的火焰纹，与当年北狄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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