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暗流涌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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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笄礼过后，沈玉微在京中贵女圈里的名声悄然变了。从前众人只知相府千金貌美温婉，如今却添了几分“胆识过人”的评价。那日宴席上对边防军务的一番见解，虽未传遍京城，却已足够让有心人称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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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午后，沈玉微正在书房临摹祖父从前寄来的兵书注解，青禾轻手轻脚地走进来，低声道：“小姐，顾公子在府外求见，说是要向您赔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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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微握着狼毫的手一顿，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。她抬眸，眼中不见波澜：“他还有脸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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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是嘛。”青禾撇撇嘴，“听说他这几日在国子监被人指指点点，连住处都被同窗泼了脏水，实在混不下去了，想来求您在相爷面前说句好话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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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微放下笔，用锦帕擦了擦指尖：“柳如烟呢？没跟他一起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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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是没见着柳姑娘。不过奴婢听说，她这几日总往二夫人院里跑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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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夫人是沈相的继室，也就是柳如烟名义上的姨母。前世这位二夫人看似端庄，实则与柳如烟暗中勾结，多次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，害得母亲留下的几个忠心老仆都被打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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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。”沈玉微淡淡道，“就说我身子不适，不见客。另外，去盯着二夫人院里的动静，看看她们来往的书信都传给了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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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青禾应声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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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微重新看向那张被墨污的宣纸，眉头微蹙。顾昀川此时前来，绝非仅仅为了求她帮忙。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，定是恨极了自己，此番前来多半是想探探她的底细，或是另有所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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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柳如烟勾结二夫人，恐怕是想在府中安插自己的人手，方便日后行事。前世她们就是这样一步步蚕食母亲留下的势力，让她在相府越来越孤立无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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