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玉碎重生

sp;沈玉微抬手抚上胸口，那里平坦温热，没有狰狞的伤口。她再看自己的手，纤细白皙，指甲圆润饱满，哪有半分血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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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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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是您及笄礼的前一日呀，小姐忘了？”青禾端来汤药，“相爷和夫人都等着您呢。对了，昨日北境传来捷报，老将军率军击退了北狄的小规模侵扰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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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笄礼前一日？沈玉微心头巨震，她竟真的回来了！回到了十五岁，回到了祖父尚在、沈家军未损、北境还未糜烂的时候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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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，顾昀川还是个寒门学子，靠着沈相的资助才得以入读国子监；这一年，柳如烟刚刚被接入相府，认作沈夫人的远房侄女，对着她还毕恭毕敬，未曾露出蛇蝎心肠；这一年，朝堂上两党相争初露端倪，父亲正为是否要将边防图呈给陛下而犹豫不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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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汤药放下吧。”沈玉微掀开被子坐起身，眼底的迷茫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和决绝，“替我梳妆，我要去见父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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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里映出少女清丽的容颜，眉宇间尚带着未脱的稚气，可那双眼睛里，却藏着三十岁才有的沧桑与狠厉。沈玉微抚上镜中自己的脸颊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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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昀川，柳如烟，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，你们准备好了吗？这一世，我不仅要报私仇，更要守好这万里江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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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，前世及笄礼上，顾昀川会献上一首惊艳四座的诗，博得当朝天子的侧目，也赢得了她的芳心。而那首诗，根本不是他所作，而是他剽窃了同窗的心血。更重要的是，那日父亲会在宴席上提及边防图之事，被混入宾客中的北狄细作听去，为日后的灾祸埋下伏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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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记得，柳如烟会在及笄礼后，“无意”间将她母亲留下的一支玉簪丢入荷花池，害得她冒寒下水打捞，落下病根，也让顾昀川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。而那玉簪里，藏着母亲对边防布防的一处关键批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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