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至在给竹青桃红梳发时，都能从发丝垂落的弧度里，触到“柔”的法则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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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化是悄无声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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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雨夜，她坐在窗前看雨，忽然发现雨丝坠落的轨迹在眼中变得清晰：每一滴雨都带着“重”与“速”的法则，砸在青石板上时溅起的水花，又藏着“散”与“弹”的微妙平衡。那一刻，她忽然明白，感法境的巅峰，不是能抓住多少法则，而是能看懂多少法则的“寻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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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，你看这株腊梅，居然在深秋就打花苞了。”桃红捧着个花盆进来，瓷盆里的腊梅枝干虬劲，顶端顶着几个饱满的花骨朵，“是不是很稀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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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名伸手碰了碰花苞，指尖传来细微的“蓄”之法则——那是花朵在积蓄力量，等着某个寒夜骤然绽放。她笑了笑，眼底映着花苞的影子：“不稀奇，它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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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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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普通人到感法境巅峰，这一步她走了一年。往后还有触法、御法、明法……直到那遥不可及的证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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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刻看着腊梅花苞里跳动的法则微光，无名忽然觉得，这条路或许没有想象中漫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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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角的蛛网被风吹散了，蛛丝在空中划出轻盈的弧线，像在书写新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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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该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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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意漫过院墙时，无名正坐在书房翻看着从藏书楼寻来的《道域舆图》。书页间夹着的枫叶已经干透，是去年刚来时竹青捡给她的，说“秋天的第一片红枫，小姐得留个念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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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那片枫叶的纹路里，都能清晰瞧见“枯”与“固”的法则在交织——她已站在感法境的巅峰，指尖稍动便能引动周遭三尺内的法则共鸣。可越是如此，越觉得这方宅院像个精致的囚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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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水生不出蛟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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