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话既是表态,也是划清界限。我欠他的人情,用合规的方式还,绝不踩红线。
光头脸上的惊讶慢慢变成了然,他咧嘴笑了笑,露出两排黄牙:“程先生是个敞亮人。这话我一定带给鬼爷。”
他没再提海捞瓷的事,只是把那张烫金名片放在护士站台上:“那我们先撤了,有什么事,您随时让赵涵捎句话。”
几个壮汉鱼贯着离开,走廊里的地板被踩得咚咚响,像潮水退去,留下满地寂静。
我拿起那张名片,指尖划过“鬼爷”两个字,油墨硬挺,像他那老谋深算的性子。将名片折成小块,塞进裤兜——不是妥协,是记着这份情。
转身往休息室走时,柳清浅正站在办公室门口,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白汽。她大概是听见了动静,见我过来,没说话,只是往旁边让了让。
“柳医生还没休息?”我问。
“刚写完记录。”她点头,目光落在我裤兜鼓起的地方,没多问,“神经重症监护室的护士说,叔叔醒过一次,眨了眨眼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,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: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她弯了弯嘴角,“虽然还没完全清醒,但已经是好迹象了。”
走廊的灯光落在她脸上,白大褂的领口衬得脖颈很白,那抹浅淡的笑意,比任何消息都让人安心。
我攥紧裤兜里的名片,突然觉得,刚才的决定没做错。
欠的情要还,但路得自己走。
“谢谢。”我轻声说,往休息室走,“我去歇会儿,天亮再去看我爸。”
“去吧。”她站在原地没动,“我让护士给你留了床被子。”
推开休息室的门,折叠床上果然放着条蓝白条纹的被子,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。我躺下去,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,心里竟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我转过头看她:“谢谢。”我又说了一遍,这次声音里带着真心。
有些援手,是带着刺的,比如鬼爷。
有些援手,是带着光的,比如她。
我知道该选哪条路了。
至于那些烂人烂事,有了今天这出,大概也不敢再来了。
窗外的天慢慢亮了,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带。我闭上眼睛,终于能踏实地喘口气——就算路难走,只要往前挪,总会有亮的地方。
医院的消毒水味像是渗进了骨头里。
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,放进我妈床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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