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查了个底朝天。
我摩挲了一下衣角,想把心里的忐忑压下去。
鬼爷却笑了,这次是真笑,眼角的皱纹堆起来,刀疤也显得柔和了些:“怎么?怕我耍你?”
“不敢,”我拿起车钥匙,“只是觉得,您这五十万花得值。”
我转身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,鬼爷突然说:“等等。你刚才说……还有更值的?”
我回头,勾了勾嘴角:“您那堆假货里,有匹唐三彩马,对吧?您仔细看看它的尾巴,是不是后接的?”
鬼爷一愣,立刻蹲下身翻找,果然从一堆瓷器里拖出那匹唐三彩马。他捏着马尾看了半天,突然抬头看向我,眼里闪着惊色。
“那尾巴接口处的釉色,是唐代的‘血丝釉’,混了玛瑙粉末,遇热会泛红光。”
我淡淡道:“整匹马是假的,但那截尾巴是真的,单卖能比整匹马多赚三成。”
鬼爷的喉结狠狠滚了滚,突然大笑起来:“好你个程枫!果然是后生可畏,算计到我头上来了!行,五十万,值!”
我没接话,去他车里拿了钱。黑色背包沉甸甸的,硌得我肩膀生疼,却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。回到老楼,我把现金往桌上一放,开始挑货。
“真东西单独放,用棉布包好,千万别沾油污。”我一边把那枚官窑残片放进盒子,一边说道,“该怎么出手,您有您的渠道,不用我多废话……”
“那些高仿品,”我指着那匹唐三彩马,“把尾巴拆下来,马身标‘现代工艺品’,尾巴标‘唐代残件’,分开卖,既合法又不亏。”
鬼爷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,眼里的轻视早没了,多了几分佩服。
挑完货,我把背包往肩上一甩:“钱我拿走了,剩下的您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等等,”鬼爷叫住我,“下周我有批海捞瓷到,都是从南海捞上来的,你帮我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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