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帝王梦,碎在一声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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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启二十九年深秋，紫禁城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金黄，像极了六年前那个坠崖的黄昏。御书房内檀香袅袅，萧彻捏着狼毫的手指泛着冷白，目光扫过案上堆叠如山的卷宗，眉头越锁越紧。案头铜漏滴答作响，将这寂静的空间切割成无数个细碎的片段，每一片都在叫嚣着某种被遗忘的过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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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户部新呈的秋粮入库册。”魏峰轻手轻脚地将黄册放在桌角，眼观鼻鼻观心。自江南回来后，陛下便像着了魔，整日埋首于旧档之中，尤其对六年前的卷宗格外上心。那些泛黄的纸页里藏着什么，魏峰不敢问，也不敢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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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“嗯”了一声，指尖划过“元启二十三年秋”的字样，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。那个秋天，宫变，流矢，悬崖……记忆像是被浓雾笼罩的深渊，他站在崖边，能听见底下传来的呜咽，却看不清任何具体的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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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年前，京畿周边可有什么异事？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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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峰膝盖一软，差点跪下去。他垂着头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回陛下，六年前宫变方平，各地藩王蠢蠢欲动，京畿……京畿一切如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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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常？”萧彻冷笑一声，将朱笔重重拍在砚台上，墨汁溅出，在明黄的奏章上晕开一朵丑陋的花，“魏峰，你跟了朕多少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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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……奴才自陛下潜邸时便追随左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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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该知道，朕最恨什么。”萧彻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，直直刺向魏峰，“朕恨被隐瞒，更恨……被当成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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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峰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：“奴才不敢！奴才只是……只是怕陛下想起不愉快的事，伤了龙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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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愉不愉快，轮得到你来定？”萧彻猛地站起身，龙袍下摆扫过案几，带倒了一只青瓷笔洗，碎裂声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格外刺耳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峰，眼中翻涌着压抑了许久的暴怒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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