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己都吓了一跳:“张桂琴,我告诉你!你要是再敢靠近医院一步,我不保证会做什么。林志的事,是他活该;你要是再作妖,我就让你看看,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,能有多疯。”
说完,我狠狠挂了电话,抬手抹了把脸,满手都是湿的。
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,像个悬在头顶的倒计时。
我必须凑钱,必须让爸妈好起来。
我摸出那支断笔,攥在手心,笔杆的木纹硌得生疼。
但想归想,可自己的信用早就上了银行的黑名单,就算是裸贷,也贷不出钱来了,朋友亲戚也早就在当年出事时借了个遍,事到如今,让我去哪儿凑钱啊?
我坐在急诊室外的连排椅上,愁得用手直搓脸,联想到自己的前半生,风光好几年,又劳苦好几年,最后却连父母的住院费和手术费都拿不出来,险些愧疚得掉下眼泪。
“你是……刘芬女士的亲属?”
一个清冷却好听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,我连忙吸了吸鼻子,抹了把脸,抬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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