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了透明化,虽然依旧虚弱,但存在感正一点点回归。她抬头望向巨大的子午环望远镜,疲惫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悲伤与释然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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伦敦塔桥上,玩偶熊眼中的猩红彻底褪去,变回无害的电子眼。它笨拙地捡起被撕掉的熊爪外皮,试图盖住露出的机械臂,对着惊慌未定的人群做出一个滑稽又带着歉意的鞠躬动作。咖啡车店员瘫坐在地,迷茫地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和泼洒一地的咖啡。冰淇淋摊主看着被自己砸坏的墙壁和散落的冰淇淋,羞愧地捂住了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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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下水道深处,交换机那幽蓝的光芒如同完成了使命般,渐渐黯淡下去。缠绕其上的线路和连接的日常物品也逐一恢复了平静,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。只有凯恩依旧站在中央,铜钥匙安静地躺在他摊开的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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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指尖的皮肤,在交换机最后的光芒余晖中,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——并非实体的透明,而是一种奇异的“存在感”稀薄。仿佛他这个人,正从现实世界的“显影液”中,极其缓慢地、一点点地“析出”。一种难以抗拒的、源于时间本身的巨大疲惫感,如同冰冷的海水,从灵魂深处漫涌上来,将他缓缓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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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地层和污浊的管道,望向那不可知的、时间奔流的源头。一个模糊的、令人心悸的轮廓,带着冰冷的决绝与深不见底的疲惫,正在那源头的迷雾中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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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京…核爆前夜…”凯恩喃喃自语,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消散在重新被黑暗和流水声主宰的下水道里。他握紧了手中的铜钥匙,指尖的稀薄感,冰冷而真实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