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梅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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芒种前后的梅雨下得人心里发霉。轧钢厂新铺的水泥地被雨水泡得泛白，踩上去啪嗒作响。何雨柱撑着黑布伞站在铀浓缩车间门口，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，在他脚边积成个小水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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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里传来的轰鸣声比往常沉闷，像是被湿气压住了嗓子。老赵从里面钻出来，雨帽檐滴着水：“三号机组又跳闸了，这个月第四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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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原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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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老问题，电压不稳。”老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，“新装的铀蓬稳压器不顶用，还不如以前的老设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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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收起伞走进车间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腥气，像是铁锈混着蜂蜜。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机器旁，没人干活。看见他进来，交谈声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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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聚着干什么？”何雨柱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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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回答。只有墙上的电子钟滴答作响，红色数字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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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从控制室跑出来，手里攥着一卷图纸：“何叔，稳压器的数据不对。输出功率波动太大，可能是核心老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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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装了半年就老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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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自然老化。”小李压低声音，“像是人为加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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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敲打着铁皮屋顶，声音密得让人心慌。何雨柱走到稳压器前，手指抚过外壳上凝结的水珠。机器表面冰凉，但透过缝隙能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温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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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开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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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干事交代过，”老赵插话，“动核心部件要党委批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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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的手停在半空。他想起上周党委会上的情形：郑干事提出要加强对新技术设备的管控，所有检修必须经党委审批。当时觉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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