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的肩膀,“我风啸天的儿子,不能是个懦夫。”
风云天沉默了。
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那封信紧紧攥在手心,指节捏得发白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清晨,天色微亮。
镇北城的城门口,气氛肃杀。
风啸天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,没有穿戴任何王爵的标志,就像一个普通的远行武者。
他翻身上马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传旨的太监和禁卫早已等得不耐烦,见他准备妥当,立刻催促着队伍出发。
风云天骑马跟在后面,一直将父亲送到城外十里。
队伍停下。
风啸天勒住马,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座雄伟的镇北城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挥了挥手,便头也不回地策马远去,身影很快融入了通往南方的官道烟尘之中。
风云天在原地站了很久。
北境的风,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。
直到父亲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,他才猛地调转马头。
他的脸上,再没有昨日的茫然与无助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,不得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他没有回城。
而是策马扬鞭,朝着另一个方向,那座无名山谷,疾驰而去。
他必须找到叶玄。
父亲的信还在他怀里,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他的心上。
那不是一封托付北凉军政大事的信。
而是一个父亲,一个丈夫,在踏上死路之前,写下的最后请求。
信上说,他风啸天此去,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但他一生戎马,亏欠妻儿良多。
他的儿子风云天,性子温和,有仁心,却缺了些狠厉和手腕,难当乱世之主。
若他真的回不来,朝廷大军压境,北凉玉石俱焚。
他别无所求。
只求叶玄看在昔日盟友的情分上,保全他的妻儿。
给柳如烟和风云天一条活路。
让他们能在这乱世之中,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,了此残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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