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突闻噩耗

姜灼注意到，太后梳着九龙花钗冠高髻，银丝已掺入两鬓，眼角皱纹亦如凤尾般形散开，温润的眼眸却让她看起来慈祥与威严并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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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官给太后请安，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健，福寿绵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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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官？”太后呷了一口李嬷嬷端来的茶，“看来这些时日，你倒是已经适应司乐女官这一官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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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太后娘娘的话，阿灼初来尚仪局，资历尚浅，但只要是太后吩咐的，阿灼定然尽力去学去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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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对姜灼的改口不置可否，反而是命人将一本奏折递给了姜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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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看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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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地方官员送呈给天子的奏折，按理说姜灼不该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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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它既出现在自己面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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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灼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，不敢再有过多的猜测，也没有再讲什么礼数，姜灼几乎是有些慌张地接过了奏章，打开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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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窃见故参知政事姜惇，致仕归乡。讵意本月廿七日道次衢州信安县境，遭剧寇截掠，不幸殒命。臣闻震骇，谨以闻。伏乞陛下敕本路提刑司限十日劾贼，付大理寺论斩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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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灼自小没有私塾教师，她的字是由姜惇一笔一画教的，但姜灼感觉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些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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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因为前几日生病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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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叫李嬷嬷帮忙念一下的，姜灼抬起头来想要求助李嬷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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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朵大朵的泪花却从姜灼眼眶倏然落下，晕湿了奏章的墨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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酝酿了数日的暴雨也随之落下，啪嗒啪嗒地击打着廊外的青石砖，激起了这些日子积攒的暑气和灰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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