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港的褶皱,如今只盛满了消毒水的刺鼻、死亡的腐朽气息和无边无际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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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料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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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湾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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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下冰冷的骨头和绝望的褶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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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林予安像是被这尖锐的回忆刺痛,猛地抬起了沾满泥污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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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去擦脸上冰冷的泥水,也不是去抹眼角汹涌而出的滚烫液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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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手带着一种决绝的、近乎自毁的力量,狠狠地、直直地按向搁在岸边浅水里的那盏无骨花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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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烧的灯芯,正贪婪地舔舐着灯腹里那只纸鹤焦黑的翅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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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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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烧的灯芯被冰冷浑浊的河水瞬间淹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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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黄的火苗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哀鸣,骤然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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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浓白的、带着焦糊气味的烟雾,猛地从灯顶的小口喷涌而出,翻滚着升腾起来,在惨白的灯光下,扭曲、变形,像一张无声嘶吼、却终究未能喊出口的嘴形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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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无声的“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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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烟袅袅,在凝固的空气中,绝望地上升,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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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着沉重补光灯的阿九,手猛地一抖。惨白的光柱像受惊的蛇,在河面和林予安泥污的半边脸上慌乱地跳跃、扫动。少年染成银灰色的头发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,他嘴唇哆嗦着,眼睛死死盯着那盏被按熄在浅水里、灯罩湿透塌陷的花灯,声音带着哭腔,抖得不成样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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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……师娘……灯沉了,病会走……可走了……去哪?人去哪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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