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,回门酒-雷火对峙

，碗沿碰到嘴唇时，用力过猛，“咔”一声轻响，竟把一颗门牙的边缘磕掉了一小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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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丝鲜红瞬间从牙床渗出，混着金黄的酒液，被他一起灌了下去。那抹红在惨白的灯光下异常刺眼，像投入金色河流的一滴血珠。他喝得不如傅艺同快，吞咽声带着痛苦的呜咽，身体因为酒的猛烈冲劲而微微摇晃，却硬撑着不肯放下碗，直到最后一滴混着血丝的酒液滑入喉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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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！”阿九也把空碗砸在桌上，比傅艺同那一声更响。他大口喘着气，嘴角残留着酒渍和淡淡的血痕，通红的眼睛瞪着傅艺同，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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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碗酒立刻又被倒满。浓得化不开的金色，在粗瓷碗里晃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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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阿九喘息未定，傅艺同再次伸手去端碗的瞬间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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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吧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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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冰凉，毫无预兆地砸在林予安gopro的镜头上，瞬间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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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，第二滴，第三滴……细密的雨点终于挣脱了厚重云层的束缚，疏疏落落地砸了下来，敲在青瓦上，敲在油腻的桌面上，敲在人们骤然抬起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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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点越来越密，越来越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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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予安手腕上的gopro画面猛地一阵剧烈晃动、旋转——她手抖得厉害。镜头天旋地转间，扫过中央那坛敞口的“回门酒”。冰冷的雨点无情地砸入金琥珀色的酒液里，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。原本漂浮在酒面上的、饱满的金色桂花花瓣，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散、打沉，无助地旋转着，缓缓向坛底坠去。那景象，像极了化疗后，母亲梳子上缠绕的、大把大把无声坠落的枯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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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艺同端起了第二碗酒。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，流过他猩红的眼角，混着未干的酒渍。他没有立刻喝，碗停在唇边。他隔着越来越密的雨帘，看向脸色惨白、手抖得几乎握不住gopro的林予安。雨声淅沥，人声嘈杂，他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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