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野兔与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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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木管斜架在陶罐口，另一端伸进一个破碗里。破碗里装了冷水——是昨晚存的雨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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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罐里倒满苦水，底下垫了三块石头，架在几块碎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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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堆起柴火，点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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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箐缩在门边，盯着火苗，手指抠着药箱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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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烧了……药铺……就是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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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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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燃起来，罐中水开始冒泡。蒸汽顺着木管爬行，在另一端遇冷凝结，一滴一滴落入破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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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刻钟后，火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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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碗里积了半碗清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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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把水倒进另一个干净陶片，架在阳光下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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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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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片底，留下一层灰白粉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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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指甲刮了一点，放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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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，带涩。是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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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盐分成三份，每份指甲盖大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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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禾的那份，他撒在兔肉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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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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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禾接过肉，咬了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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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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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睁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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喉咙滚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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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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