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要落泪了,隔着手机屏幕朝自己疯狂摇头,却对电话里的赵观棋说:“好。”
赵观棋叫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,周景池照做了。毯子很快吸走他的一半眼泪,他不得不蒙着被子咳嗽,故事开始了。
天花板是沉闷的黑,电话里夹杂着些许杂音的故事流畅温馨。周景池睁着眼睛端端正正地躺在硬板床上,姿势僵硬,好像在扮演一个睡棺材板的已故人。
赵观棋口中的故事没有具体的背景年代,只有一只雪白的兔子跟着心脏和吐字一蹦一跳。睡前故事的跌宕起伏向来无足轻重,更像在跟着一条流淌的河飘向远方。
上个世纪的故事在这个世纪被他们复述倾听,周景池跟着赵观棋从初雪漫天的篝火节走向冰雪消融的初春。天寒地冻,却也万物抽绿,边陲雪国的lui终于等到了那只胡萝卜化冻。
冬天来临前,它流了太多的眼泪。它隔壁桌的dve去世了,得了对黄兔子来说很可怕的红眼病。当时红眼睛白毛的lui从学校逃课,跳上公交去医院看他。dve看起来瘦极了,他再也吃不下肥肥的胡萝卜,眼睛里的血丝像挂在盐水架上的血袋供应线。lui在床边握住他的手,不敢用自己的红眼睛去看dve的红眼睛。
可dve一直注视着它,说:“我现在都不疼了。”
lui不信,dve便向它展示手上被剃得斑驳的毛发和密密麻麻的针孔:“我现在一天要输十几瓶药水,白药水,黄药水,绿药水,还有红药水。”
“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。”
“为什么,生病好疼的。”lui的红眼睛掉出一颗泪水。
“因为我发现红眼睛也很好的。”dve停顿了一下,用自己左手仅存的兔毛擦拭去lui的泪水,“和你一样很好。”
lui哭得更厉害了,于是dve又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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