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真的别去找陈叔了。”晒着太阳,陈书伶透出朦胧的泪光,恳求他似的:“真的,我们走了就好了。”
她扯着周景池衣角,秋光数十年如一日,照得陈书伶的眼黑溜溜发亮。像极了幼时拽着他衣角,眼泪水汪汪朝他张开怀抱,被哭腔呛着说不出话也要断断续续地问他。
哥哥,你不和我一起走吗,你不要我了吗。
周景池像含进一颗苦糖,哽着讲不出话。绿灯亮了,就剩他们两个原地不动。
“你再别和他打架了...”陈书伶噙着多年前同样的一双模糊眼。
“再别让他打你了。”她靠着幼时零碎的记忆回想起亲生父亲的暴力行径。
“你再别挨打受伤了。”
陈书伶战战兢兢地想起那些场景,酗酒的人是从来不计后果的,做出的事情拿不准也料不到。不晓得陈武通今天来学校做什么,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,嗓子跟着发抖。
软惯的人不吃乞求,她只好诚实。
“他买了好些刀。”
长的短的,不放在厨房,大摇大摆地搁在他床头、隔断、饭桌手边。带着红血丝的脸像个阎王爷,他一遍又一遍地拿起又放下,酒瓶子空了,掉在地上成碎片。
他和她说,你哥哥就是我打的。
他又仰起头,说,这就是你那好哥哥绞的。
陈书伶就明白了,陈武通是锱铢必较的,是咽不下半口气的,是要捏着刀子扛着斧头找人秋后算账的。
“他喝了酒会打死你的。”她说。
周景池反倒轻松笑了:“我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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