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从鬼门关闪魂而归,他撒手,逼近死亡的陈武通失力滚倒在一旁。
粗重得像乌云的喘息声中,周景池缓过神来,头顶的液体交缠,气味复杂。粘稠的,刺鼻的,红的,黄的,全部顺着下颌滴落。
脏了。赵观棋带他买的白色短袖,这两天舍不得穿着拍摄做农活,开开心心看趟妹妹。却被这玩意弄脏了。
将糊作一团的头发胡乱往后捋,就着刚勒过陈武通的黑色冰袖擦了眼睛,他捧着手机按了接通。
“喂。”声音是打着颤的。
“你人呢?”赵观棋像跑了很远,气喘吁吁,“走这么远怎么不和我说,我到车载定位的小区了,你人呢?”
“你想我了吗。”周景池笑着问他,“楼下红色布告栏,等我两分钟。”
挂了电话,周景池踏过地面上的东西。
陈武通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,靠着沙发坐在地上,红血丝布满眼底,看着周景池走近,下意识撑着地往后缩。
“你敢做,我就敢做。”他轻声问,“你懂了吗?”
来不及等顶楼电梯,周景池奔出那栋楼,朝灰色天空下的那抹蓝扑过去。
稳稳当当撞到一方宽阔怀里,双手穿过另一双手臂在背后收紧,他没忍住蹭了蹭赵观棋胸膛。
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是脏的,手也是脏的,周景池又兀自松开环抱赵观棋的手。
他仰起头,满是血色和酒气的脸庞却是含笑的。
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赵观棋语气焦灼,无奈又心疼:“我就睡个午觉,你...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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