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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观棋又轻缓地沾去另一边的泪水,用手轻轻托住周景池此时此刻重似万斤的头。几滴断线的泪珠随着缓缓抬头的动作,顺着双颊滑落到他掌心,温热又发烫。
眼泪在手心,似烙铁灼伤,赵观棋半跪着,温声提醒:“周景池,呼吸。”
面色已然胀红,胸膛仍是长久的静止,赵观棋语气严肃起来:“周景池!”
“不要屏气,呼吸!”
眼见周景池快要把自己憋死,顾不上什么温柔绅士,赵观棋手指强硬地从唇角探入,撬开牙关又触碰到温软的舌,氧气从负痛争取而来的空间争先恐后涌进。
屏气到临界点,身体的呼吸欲望大过自身意愿,周景池猛喘一口气,如从鬼门关闪身般急促呼吸起来。
赵观棋单膝跪在嘈杂的人声中,眼睁睁看着面前人如一尾濒死鱼儿般挣扎咳喘。面色从恐慌到后怕只是一秒钟的事,身侧是润湿的手指,眼里却是无底的震惊。
原来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。
大厅吵闹,无人在意角落长椅的惊天救援。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突然浓厚起来,顺着鼻腔下行,翻滚、汹涌地绕回咽喉处,哽到赵观棋讲不出一句安抚话语。
愣怔中,周景池缓过来,颤颤巍巍说:“吓……吓到你了,对不起……”
没有接受来之不易的道歉,赵观棋立刻扶起座椅上的周景池,用尽全力,几乎是架起他朝预先挂好号的诊室走去。
一句‘陪同人员一律外候’,赵观棋被无情关在门外。
像医院内无数个暗自祈祷的人一样,他靠着墙壁发呆,开始无声祈愿。
医院的走廊灯二十四小时常亮,无休无止。明明还是天光大亮,尽头窗外的树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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